三代女性,一代一代受困。少年时为了家庭,好成绩没得去上大学,她的母亲也是在这样一种被歧视、重男轻女的环境中过来的,本应是最理解最支持她的,但母亲觉得女性就是这条命。为了快点逃离父亲的家庭,看走了眼选错了人,孙大勇不仅抠,一分一毫都算得清清楚楚,同时和苏敏的父亲一样习惯了父权制的权力和掌控,只会指手画脚,每天都是抱怨、嫌弃,没有生活情趣,从不给好脸色从不表扬感激苏敏,自恃“一家之主”的地位被伺候着,整天和苏敏父亲的那句“当初我就说……”如出一辙地将“明事理”挂在嘴边,还时常说她“懒”,讽刺到极点,时刻爹味在线。晓雪虽然关心她爱她,但也无可奈何地囚禁在母职规训中,为了自己的前途还是想让母亲来帮她一把。
这种困境不是怪罪于某一个人或某几个人就可以的了,这种是结构性的困境和不公,苏敏的母亲和女儿也是深陷困境中难以挣脱。之所以说是结构性的,就家庭方面而言,男性与女性的话语权是不平等的,男性在家庭中没有承担一半的家务,承担的那一小小部分也诸如是逗小孩玩等相对愉快简单的,那些沉重而繁琐的仍然是母亲在做。他们不想花那么多时间来做,做的时候也是随随便便做不好,而女性不会做的事情还得接受他们的训诫。苏敏的母亲接受了自古以来的规训,觉得女性就只能是这样活,晓雪这么依靠母亲带小孩,就是因为孙大勇根本就不细心不认真不去学不会带,也因为徐晓阳工作至上不去请假,在那个家庭中,男性角色对于自己本应同样承担的责任是缺位的。孙大勇退休了打乒乓球钓鱼都不操事家庭,苏敏都还有工作呢。在历经千年的父权结构中,从来都是如此,但并不对。这种结构也并不是苏敏出走就能改变的,而是社会上要整体改变,思想不再被禁锢,观念不再被规训,男性也是要行动的,否则对于每一个身处家庭中的女性而言突破的阻力都非常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