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某个角度去看,种族题材是皮,身份认同的探讨却是瓤,或者,换句话说,身份认同是另一种内化的、更加深层的种族疑惑。这种疑惑也被分担在了司机身上,那个白人司机也是移民,来自于意大利,他与黑人成为了一种怪异的镜像,他爱吃“黑人的食物”,对电台中所有黑人歌手和流派如数家珍。音乐家是被家人和环境要求努力成为一个内在的白人,他是被外力篡改的,而司机却是随性的,自我的。有人从粗俗变得文明,而有人从文明的桎梏中解脱重获自由。原本的主仆变成了彼此的师生。矫正是意外降临的,润物无声解放彼此。
只有丈夫入狱到举家搬迁之间是精彩的,视听和文本都是。其余部分首先完全跌入了各种类型顺拐的窠臼(冰激凌店戏蠢地好笑),其次不加遮掩的平铺直叙,甚至不如人物简报来得精彩。对于女主角的角色塑造也很值得吹毛求疵,其平生最大的个人成就被放在片尾字幕一语带过,而影片中极力放大的却是母职、妻职身份及其发挥的“重要”作用。相比于一个反抗独裁军政府的学者与自由斗士形象,影片更希望观众看到一块望夫石,在此语境下,所有的政治表达都显得可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