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没有悲伤,快乐的意义又在哪里呢?与快乐不同,悲伤是种很隐秘的情感,它通常是对内的,是内心最柔软的伤痛,是我们面具上一道细碎的裂缝。人是不会轻易在公共场合袒露悲伤的,一旦这样做了,又会被冠以矫情、软弱的头衔。所以进入社会后,那些“悲伤”都被隐藏了起来。所有的人都是欢歌笑语,所有的青春都是正能量,翻翻发在朋友圈上的状态,十个里有八个都是欢乐,我们本能的,下意识的,抗拒着悲伤这件事。
从某个角度去看,种族题材是皮,身份认同的探讨却是瓤,或者,换句话说,身份认同是另一种内化的、更加深层的种族疑惑。这种疑惑也被分担在了司机身上,那个白人司机也是移民,来自于意大利,他与黑人成为了一种怪异的镜像,他爱吃“黑人的食物”,对电台中所有黑人歌手和流派如数家珍。音乐家是被家人和环境要求努力成为一个内在的白人,他是被外力篡改的,而司机却是随性的,自我的。有人从粗俗变得文明,而有人从文明的桎梏中解脱重获自由。原本的主仆变成了彼此的师生。矫正是意外降临的,润物无声解放彼此。